她心里无比烦躁,一未满屋子吵吵闹闹的广东话,铺天盖地好像一面大锣在耳边哐叽哐叽,吵得她心更虚,眼睛瞟到白盈盈怀里垂头的白猫,闪着就要躲过去。
小丫头的话只讲了半截,半梦半醒之间,姚红玉曾进来过,因为上回白猫待她的冷淡,她至今惦记在心,猛地见了,好像咽下一颗话梅核,难过得要死,又觉得和一只畜生计较真的是最最没品的,于是扔下门便要走。
人记仇,猫倒是健忘,姚红玉平日总拿些小东西逗它,鱼干、肉条、果脯的边角,如今和橘猫闹了一通,肚子都瘪了,突然见她,贴上去又想讨要。
囡囡的尾巴绕着姚红玉的脚踝兜了圈,姚红玉先是觉着痒,方要笑,嘴巴一紧,怎么就忘了这个小白眼分分钟转头不记人,刚还嫌自己与个畜生计较,这会儿偏又拿乔上,吊眼角,跺鞋跟赶:“去!没心肝的。”
她脚踩地使劲,没留神就跺在囡囡的尾巴尖上,小猫喵呜一声冲出去,橘猫也一并跟了出去,姚红玉被它叫的心惊跳,才抚着心口静下来,就听街上更刺耳的车铃。
姚红玉害怕了,抓着丫头要正法似的教训,只要有人顶包,她就安全,左右不能让她说下去,万一再记起她来过,那就真的坏了大事了。
“小邱。”阿嫂抱着囡囡,踉踉跄跄起身。
我往她身边挨,为她,也为小虎撑腰似的瞪裂一双眼:“阿嫂!”只等阿嫂发话,就要为小虎报仇。
她把小虎托到我手中:“抱出去。”
我郑重地接过来:“阿嫂,你说话!”我已准备好。
“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