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唐楼下唱歌的小丫头,换了身新娘子的小袄,细褶的绸裙,人也好看了,低了个头,两只脚不知道往哪儿搁的,朝内拧成个八字,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马上要跨入哪里的乡巴佬。
丁烈没大仔细瞧她,只敷衍着问:“哪里人?”
“苏……苏州人……”开口一口黏糯的江南口音。
丁烈瞬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揪她的下巴:“你叫什么?”
姑娘月牙儿的眉抖抖索索的,眼里兜住一颗泪珠子,嘴上还知情识趣地笑:“张……张莹……”
盈盈?她也叫盈盈……
丁烈的手松了点:“会唱歌吗?”
她点头。
“唱一首。”
“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
“唔系,不是这首,再换一首。”
……
“不是!不对!”
……
泪珠子千条万条地滚到手背上,丁烈终于如愿听来一首《月圆花好》。
“就她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