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平静下来,只是不死心要问:“你……有冇?”
他要听她亲口否认,如果她没有……丁烈掐她脖子的手放松了些,只要她说没有,今天的事,他全都可以作罢。
许久未见的两个人,在这样的情势下,才有机会仔细看一看彼此,也许是枪和手掌横扼在咽喉上,白盈盈眼眶潮湿地望着丁烈,她爱过的男人,眉眼、鼻子、脾气秉性,和记忆中没有太大的出入,可又恍惚是换了一个全然不认得的人那样陌生遥远。
真的太久了,久到很多恩爱都成了回忆里的临摹,早已记不得最初的样子。
丁烈的手颤栗:“讲吖……你有冇……”
「粤:说啊……你有没有……」
危险的问答,回答的是与否连着生与死,一切尚未发生,丁烈已为盈盈杜撰好了一个不太光彩,极其残忍的结局,如果答案是肯定的,她的漂亮面孔会在无情的枪管下崩得四分五裂,脑浆溅在白奶油一样的壁纸上,好像蛋糕上滚落的那颗红樱桃一样,缓缓滚下来,这场面恐怖又凄美,越想要控制住手里枪越害怕,怕枪走火,怕抖动的手指,一不小心就扣下扳机。
他要杀她,白盈盈意识到这点,反而不怨他了,原来吃情爱苦头的人也不是她一个,她伸手,轻轻碰触丁烈绷紧的手臂,倏地,衣服下头的肌肉猝然抽动。
丁烈的瞳孔急剧放大,她不说是与否,亦不为自己辩解,只是笑,笑容里有临别的意味,仿佛把余生的灿烂都留在这一瞬里:“我而家至相信,你有咁钟意我。”
「粤:我现在才相信,你有这么喜欢我。」
她是要以死明志,证明她的清白!丁烈登时就后悔,扔开枪,痛苦地大吼一声:“老七!畀我将个鬼佬杀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