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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 陸離/陆离 824 字 2022-11-25

伙计装模作势把声音摁下来,可眼珠子摆得很诡,是渴望更多听众,而要刻意卖弄:“兴义堂红棍丁烈!听说过吧。”一个名字,被他念出腥风血雨的威势。

“是他啊。”小学徒噤声,好像瞬息之间,血光也有了道理。

“都别看了,干活去,干活去,吃饭你们就有份抢,怎么干活不抢。”

祁天侧过头,手托半边腮,一双笑眼,一弯笑唇:“别看小地方,谭先生的医术真好,过去我家里谁有个病痛,我母亲就差人来请谭医生,总是好得很快。”

他与白盈盈分享往事,亦不忘今日种种:“有时候,人得了病,只要不讳疾忌医,用对了药,都能好起来的。”

“所以这就是你为我开的药。”他想告诉她,有无数个机会,但他选择让她坐在这里,亲耳听一听。

“良药苦口。”祁天边笑边问她,“如果我早告诉你,你未必信我。”

不会,白盈盈在心里答,答案出来的一刻,苦药也一并咽落入腹,像一块金创膏,猝不及防地贴到创痛上,因速度实在快,痛疼也就就此麻痹掉了。

先生还在拦柜上一味一味对伙计抓出来的药,趁着没人,祁天抓起她的手:“还是这么凉,该早点带你来看的。”

两只手在旗袍上扭,无声地打着官司,白盈盈没法把手从祁天手里抽出来,还要听他说胡话:“你说,上次丁烈来公寓,要真见得是你和我,他会不会……”他用闲着的手比了个七,瞄准太阳穴,两片嘴夸张地做口型,“砰!”然后将手指抵在唇峰上,似吹散硝烟,又仿佛玩闹着,噘嘴一吻。

“你可真是个不怕死的。”白盈盈恨他,为他开的每一个玩笑,都要将她牵扯其中,仿佛他们是一根藤上的铃,风一来,谁也静不了。

“谁说我不怕,我可怕着呢。”装也装不出他那么像,“我不但怕死,还怕疼,怕打针吃药……”就那么一放松的功夫,祁天的手指嵌进白盈盈的指缝,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