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船票的其中一张,从袖扣精细的刺绣下钻进来,碰着皮肤着陆。
“我等你,到下个月八号。”
丁烈推门进来:“今天真巧,厨房做了汤圆,换换口味,我们也尝点新鲜的。”
八仙桌下,两双手,倏地分开。
丁烈的衣角湿了,黄酒的味道,白盈盈拿手绢给他擦:“怎么弄成这样。”
“还不是隔壁,好像是争女人,酒都扔出来了。”他不介意的掸掸,又觉得溅到了也挺好,要不是溅着,也换不来白盈盈这么体贴地照顾他。
丁烈很受用,但发现祁天看着他,两只眼直勾勾,以为冷落贵客:“好了好了。”他轻推白盈盈的手,“一点点,不碍事的。”
祁天低头倒酒,识趣的回避:“你和嫂子真是好。”
他一定是想到他那位摩登时尚的太太,新女性的风貌,脾气是受过教养的骄纵,以为那是感情里有恃无恐的撒娇,确实可怜,丁烈同情他,又暗自惊讶,怎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放弃喊白盈盈做白小姐,取而代之一句承认身份和所属的嫂子。
祁天的酒,满得几乎溢出杯口:“阿烈和嫂子是怎么认识的?”他放下酒壶,笑吟吟地问。
丁烈也笑着用他仍带着一点粤东倔强的舌头,讲他如何带着刀和手下,讲他在灯柱中望见的仙女:“我是去讨债的。”丁烈一点也不避忌,“钱没要到,人倒丢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