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丁烈的拳头攥紧,原来那个时候起,白盈盈对他的意义就已经不一样,怎么他早点没有想通。
丁烈追随洪爷十几年,他自持了解这个半子,只把丁烈这会儿脸上的神色当是诧异,完全没有想到,他是在为一个女人追悔和震惊。
洪爷曲指叩击桌子,提醒他听着:“英国佬已经喺嗰啲西班牙人嘅公寓度揾到嵌喺墙度嘅子弹,好多人作证话听到枪声,仲有一个看门嘅阿三,话佢见过你揸住枪冲出嚟呀!”
「粤:英国佬已经在那个西班牙人的公寓里找到嵌在墙壁里的子弹了,好多人都作证说听到枪响,还有一个看门的印度阿三,说他看见你拿着把枪走出来啊!」
丁烈跪在地上闷声不吭,洪爷的火气又上来,抬脚上肩,把人踹得撞翻一只云石面的圆杌。
“你呀你!平时见你精过冇尾蛇!连鬼佬都够胆惹,你系咪嫌大命喇?”
「粤:你啊你!平时就机灵过人,连洋鬼子都敢招惹,你是不是嫌命大啊?」
丁烈也是个硬气的,腿脚落到身上,血混着唾沫往肚子里咽,他闭上眼,仿佛看到一轮红月,月影中依稀散开一抹烟墨色的头发,发中半张玉色的脸,额心一点红,似嫦娥似九天玄女,是观世音来度他成仙。
“盈盈……”丁烈在心中默念,她陪他,刀山都跨过去,何况几记拳脚。
他能扛,洪嫂忍不得,她膝下无子,早将丁烈视作亲生儿子:“老爷,唔好再打嘞,你想打死我个仔咩?!”
「粤:老爷,别再打啦,你想打死我们的儿子吗?」
他确实有一刻动了杀心,但老婆的哭声惊醒了他,脚落下来了,但手还指着:“讲呀!你嘅枪,究竟点搞唔见嘅?!”
「粤:讲啊!你的枪,到底怎么弄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