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啊!洪爷!老爷!不要啊,你放过他吧!阿烈!你讲啊,快点讲啊,那个叫张莹的,她在哪里啊?!」
丁烈的耳边充斥着哭声,骂声,各种里离奇古怪的噪点一样的声音,像打烂一只装满流萤的匣子,一瞬间,漫天的虫子飞出来。
他也被这些洪流般的翅膀卷着,带回到春园街,老旧的唐楼对面,中药铺的门里,飘来一阵苦涩的药香,那味道和家里厨房小灶上煎的补药一模一样。
他站在那扇玻璃门前,先看到白盈盈,嘴角自说自话地向上扬,然后看到黑西装袖下男人的手,紫貂一样环上她的肩头。
“穿黑西装打领带……”
“头发打理得精神……”
“一看就是个风流的人……”
姚红玉的话言犹在耳,同那双手和背影的主人,严丝合缝扣到一起。
丁烈脸上的笑消失了,他的目光穿过玻璃门,引来那个男人的留意,慢慢回过头……就要看见了,还差一点!
呼啦,流萤忽然散开了,丁烈又跌回苔藓一样黯淡的青绿地砖上。
“阿烈……”他喘着气,目光里逐渐凝聚起洪嫂忧心忡忡的脸,丁烈把那枚消失的笑意扯回来,挂到脸上,“唔事,我唔事……”他都想起来了。
谭先生从春园街的中药铺中风风火火被请来,为洪嫂把了一脉:“夫人的身体很好,秋燥,多喝点水,不要太过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