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红玉跳车的时候,滚到地上,露出半条光洁的小腿,车夫喘着粗气扑到她身上没命地亲,衣服扯了一层又一层,在她的内衣里掏出一把铃铛般叮铃响的戒指,两团胸脯,受惊的兔子一样蹦出来,胸口猛得疼痛,姚红玉蹬着腿,手指尖够到一块玻璃片,疯似的刺下来,一下接一下,直到那个埋在她胸上的脑袋,喉咙上开了一个大洞,血汩汩往外弄脏她几层的好衣衫。
她摞了草丛里的戒指,一身血污的爬出来,居然叫她遇上另一辆黄包车,她现在也是一副坟墓里爬出来的恶鬼样,再没什么顾忌,急匆匆便冲上去。
车上早坐着人,车篷下武神一样威武的轮廓,不是丁烈,又是谁。
老天有眼,竟叫她在这里遇上他。
车夫猛看见血忽淋拉的一团肉影,吓得要停车,但丁烈踹开姚红玉抓住车杆的血手,咔哒一下,像有什么东西磕在地上,碎了。
丁烈吼车夫:“愣着干什么,快点走啊!”不就是一个要死的人么,香港天天那么多人死,他顾得上哪个。
姚红玉在地上趴了很久才挣扎着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
风吹云走,月光霜凉洒下来,从隆冬预支一场初雪,落到一枚碎成几段的玉镯上,等不及来年春的绿枝,枯死在萧瑟的寒秋。
风也吹进罗便臣道洋楼二楼东的房间,白盈盈觉得身上很沉,以为是祁天又翻墙来了,恍惚睁开眼。
多日未见,眼前人的脸,恍惚得近乎陌生。
丁烈看到白盈盈越来越亮的眼睛,好笑:“怎么这个表情?”他吻她,手在她的脖子上抚摸,虎口下是她的颈动脉,“你在发抖,你冷啊?”他面无表情地问,还是你以为,是别人进来了?
白盈盈眨了眨眼:“警察来过了,他们说你杀了人。”
“我知。”丁烈含糊哼了一声,气息掠在她的发丝上,又卷着她身上的香,吸进肺里,“你好香……”丁烈趴在她身上闻,“这个香味以前怎么没闻过,好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