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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护罩这一侧,容夏正在回想那几次令人啼笑皆非的偷袭。木门之外,文森特的内心也在经历着天人交战。

望着面前的女人,他的情绪十分复杂一大半的畏惧外加一小半的仇恨。

他仇恨容夏,这份仇恨却与他的亲生父亲没有多大干系。

他对亲情向来淡漠,还颇为瞧不起自己那个装模作样的亲爹。因此,在得知老维文被捕入狱后,他的内心只充斥着难堪、暴怒和野心。

待在高手天才如云的装甲学院,他只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还在使用厂货流水线机甲的中等生。在拥有农星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力量时,他便是无懈可击的强者。

身为家世和能力平平无奇、单有一张好脸的透明人,他在那所靠家世识人、靠拳头说话的学院里受尽了屈辱。

他潜移默化地接受了“强者就是真理”的观念,自身又是个惨遭欺压和无视的可怜

虫。

一年以前,文森特的内心一直是病态而扭曲的。

失去的尊严和成就感自然要找补回来,只有回到农星,他才能拥有虚假而短暂的强者地位。在学院里挨过揍,回家自然要找陪练。

在农星,他不仅拥有轻易摧毁别人的实力,还背靠着一个足够强大的、能够欺压别人的维文庄园。

上学时压抑,回家后释放这种又奇特又逍遥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好几年。

直到有一日,容夏出现了。

起初,她弱小得宛如草履虫,冰锥能轻而易举地击断她的脖颈。

结果,最后正是这个看似毫无的女人亲手摧毁了他最引以为傲的两样东西强者的名头、高贵的地位。

她随便动动手指,能维持他最基础尊严的两样事物便被轻而易举地摧毁了。

他被剥夺了继承人的资格,也没有返回学校的胆量,只得继续蜷缩在庄园里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