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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印象深刻的场面,便是父母离婚前的那场谈判。

容夏偷偷躲在拐角,看着自己的妈妈鬓发散乱,声泪俱下。

她妈妈看起来有多绝望,她父亲看起来就有多平静。

听完容秋虹的控诉,男人神色镇定,声线语调依旧清冷平和:“说完了?”

他的坐姿依旧优雅,居然能把承受更多压力的受害者衬托得宛如一个疯子。

发过最后一场“疯”,容秋虹终于彻底恢复冷静。飞速办完离婚手续,她便毫不犹豫地带着容夏离开。

在此之后,容夏的生活里就没有父亲这种东西。多亏她母亲秋虹女士又坚强又通透,她不仅拥有幸福的童年,最后也没有长歪。

回想完毕,容夏的嘴角扯出一抹讽笑:反正都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在另一个时空,即将要见到自己所谓的“透明人”至亲,她心中复杂至极。

事已至此,她再想不明白就是傻子:她的亲爹,这个名叫何元洲(搞不好还是化名)的男人其实是联盟人。

难怪他神出鬼没,难怪他对自己的小家庭毫不在意,因为他的事业和根基本来就不在地球上。

怎么偏偏是二十年前……

她是真的很想给何元洲脸上来一拳。

勉强压抑住无能狂怒的心情,容夏一把掀开铁门。

门板撞击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噪音。穿越者的存在感被降到最低,哪怕展厅已经被人拆了一小半,房间里的两个男人还在继续交谈。

正对铁门的,是一个穿着研究服的、上了年纪的老头。他的眼镜边框刚巧卡进又深又长的皱纹里,花白的头发没有好好打理,宛如一团乱糟糟的鸟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