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墨见那袭大红色喜袍,朝着爷爷和外祖母叩首。
梅老太太和国公爷都颔首,伸手相扶。
钱誉起身,再拱手拜了拜,这迎亲的礼便算是成了。
喜娘又笑道:“请新郎官抱新娘子上花轿。”
花轿本就停在了苑中,稍后便要往钱府旧宅去。
喜娘这一声言罢,便意味着要离开了。
白苏墨颤抖着咬紧双唇,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下落,声音隐隐低泣,却不怎么出声让人听见。
旁人出嫁不同,旁人出嫁有父母在,哭是同夫人道别与不舍。
而她只有爷爷和外祖母在,她不想爷爷和外祖母见了难过。
红盖头下,梨花带雨,却轻咬着下唇,没有出声。
喜娘言罢,自白苏墨一侧退开。
霎时,白苏墨便觉得脚下一轻,被人凌空抱起。
这怀抱并不陌生,却结实而温暖。
他抱着她,转身想苑中走去。
她听见身后爷爷和外祖母踱步上前相送的声音。
这一刻,在钱誉怀中,她再忍不住呜咽起来,忽得有一刻,她真想到了不嫁了,一直陪在爷爷或外祖母身边也挺好……
眼见钱誉抱她走远,梅老太太轻叹:“还好,媚媚哭得不算凶……”
苏家人丁兴旺。
苏府的几个姑娘出嫁时,梅老太太都算作见证,才会有次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