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梁悦到房间,他转身去书房,打完电话再回来,她已经躺在大床上沉沉睡去。

婚床如她所愿买了最大尺寸,而柔嫩的小碎花床单和窗帘也是她一贯的不入流风格。除了这间屋子还是原来的以外,所有的一切都因为她的加入而变得面目全非。

他轻轻坐在床边凝视睡梦中的她,然后伸出手来转动那枚刚刚给她戴上的婚戒。

戒指内壁其实有几个字。

可惜她拿起来时连目光都没有在正面停留过,更何况是里面,她任由他拉起自己的无名指套上去,无动于衷。

真要让他说出是什么时候对这个笨女人产生兴趣的,很难。零零碎碎的感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摆到台面上也只能反复证明她很笨,她不懂得迂回,她经验不丰富,她多愁善感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做律师……等等,等等。可就是这么笨的女人让他突然觉得不放心。如果没他,她会过的很艰难,还会像以前那样把自己弄的苦哈哈的。

不懂得照顾好自己的女人就必须要有专人负责,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他也不知道,郑曦则只知道有些东西还是放在身边比较好。

所以,他又掏出烟,在她身边点燃,把所有的烟雾都狠狠吸入,深深呼出,一次,一次。

镇定后的他开始麻醉,也想起很多事,很多人

对了,就是那次,她从三楼一跃而下,注定让他难以把目光离开。

他从小就生活在白眼中,十五岁搬入光毓苑。那个时候除了父亲从中天回来,他得不到任何笑容 和信任。很正常,一个没有任何名分姓异性的孩子贸贸然闯入郑姓大家族,所带来的震撼可想而知。觊觎继承遗产的人就此没了机会,涉及面子的人全都愤恨不已,即便是他二十五岁时应聘进入中天没凭借一丝亲属关系,但仍不能服众。所以部门主管也罢,总经理也罢。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更没有人给他机会来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