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因为人们知道,在1米的高度掉下来不会摔死,而在100米的高度掉下来会变成人渣。
方悦现在很强吗?他可以把一流高手当西瓜砍,可是这是建立在他的力量对一流高手形成碾压的情况下的。如果方悦遇到比他更强的对手呢?他会怎么办?逃跑?同归于尽?
面临那一刀的时候,方悦知道了,他只能呆呆的看着自己死去,无力!万分无力!
老将军大步走向帐门,心里静静的数着,一步,两步,三步……
“将军!”身后传来歇斯底里的呼喊,老将军脸上的褶子顿时像盛开的花瓣。
“恩?”老将军回身,平静的看着这个双目怒瞪,满脸通红的小子。
“我不想读书了,我要从军!”方悦大喝道。
“哈哈……”中军大帐里传出老将军畅快的大笑,大帐周围的守卫相互对视了一眼,满脸的疑惑。
镇南府,赵王的造反大业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粮食在有条不紊的收归府库,府中的大小官员也都纷纷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等着赵王登基之后能分上一块肥肉。
高怀良在酒楼喝得烂醉,这个时候,王府所有人都欢天喜地的为造反大业添砖加瓦,只有他闷闷不乐的整天泡在酒楼里。
他是赵王的表弟,从小跟在赵王身边做侍卫,两人一起同过窗,一起翻过墙,一起打过架,一起嫖过娼,所以,现在的高怀良是十万镇南军的真正统帅!
往年十万镇南军朝的粮饷有多少?军粮自镇南府府库下发,而朝廷每年拨下的饷银为一百二十万两!这一百二十万两有多少真正发放到将士手中的呢?
三万两!每年镇南军的军卒得到的饷银不过三万两!其中大部分原因是军中竟然有半数在吃空饷,也就是说,军中记录在册的士卒有一半是根本不存在的!
当然,凭高怀良的胃口还吞不下一百多万两的军饷,事实上凡是和军中有牵扯的世家大族,都在其中掺了一脚,他们拿到的才是大头。
而最让高怀良害怕的还不是这个,如果军中大营的五万士卒是训练有素的可战之师也就罢了,由于军饷克扣的太过严厉,很多士卒早就放弃了训练,转而寻找来钱的买卖,有人卖私盐,有人开酒楼,甚至有的士卒干脆买了块地当起了地主!
所以,当他知道自家王爷要谋反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完了!可是他又不敢明说,真要把事实捅出来,依照这么些年他对主子的了解,自己一定会被五马分尸!
现在摆在高怀良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等着朝廷大军前来,自己身为赵王心腹死忠而抄家灭族,另一条就是现在趁早去找王爷说明情况,或许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自己还有条活路可走。
“碰”!高怀良一摔酒杯,这就要起身前往王府请罪,突然发现桌子对面不知何时坐了个人,看清此人相貌后,顿时心跳停了一拍。
“蔡先生,您找高某可有要事?”蔡直自从被赵王招募之后,短短三年地位便不输于他,赵王有令,凡是王府上下,必须称其先生。
“高将军大祸临头,难道还不自知?”蔡直玩味的看了对方一眼,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杯酒,一口一口慢慢品尝起来。
“呵呵,蔡先生莫要开高某的玩笑,有什么祸事会降到高某的头上?”高怀良有些心虚的说道。
“现在的镇南军大营想必已经空了吧,高将军。”蔡直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高怀良顿时呆立不动,一双大眼直愣愣的看着他,嘴唇一张一合,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高怀良的身体已经僵住了,他此时浑身冰冷,头上的血管随着越来越快的心跳就要炸裂开来,胸口像压了千斤巨石,一口气液喘不过来。
“还请蔡先生救我!”最终,高怀良绝望的哭喊着,鼻涕和眼泪一起奔涌出来,如果这里不是雅间的话,恐怕会有不少客人围观上来。
“救你?好办!”说完蔡直将杯中的烈酒一口灌下,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丝绢,递给了跪倒在地的镇南军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