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天中午夏家后院依旧不时传来语冰的叫喊声:“娘,你亲点挠啦,很痛的。哎呦,娘,你抓到我头发了,你轻点洗。”
夏先生在前厅暗暗发笑。
是夜,夏夫人和夏先生在室内秉烛夜话。
夏夫人向夏先生抱怨着:“你也不好好管管语冰。你看看她一个女孩子家,这眼瞅着都快及笈了,还是整天跳上跳下的,时间长了可怎么是好。女孩儿家,最要紧的是找个好婆家,她这样,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女工刺绣更是一样不行,可怎么是好。”
夏先生赔笑:“急什么,她才十四,时间还长着呢。”
夏夫人皱起了眉头:“不是我看不起我们这些村子里的人,只是语冰将来要是嫁了这些人,一辈子要么就这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要不就是夫君出门打零工做生意,一年半载的回不来一次,我实在有些舍不得她就这么过一辈子。”想了想,忽然又舒展了眉心:“有了,文清不是在我娘家那边学做生意吗?不如我们将语冰也送了过去?我哥哥家的那英儿举止甚是有度,语冰跟着她总比现在的好,到时说不定她定了性子,反倒变得文雅起来了呢。我娘家结识的人也多,到时要是相中一个,就给语冰定下来,岂不是比现在的要好?”
夏夫人为自己的英明决策暗自赞叹不已。
夏先生无可无不可的表情。
“哎,你倒是怎么个意思啊。”夏夫人瞪了他一眼。
夏先生连忙点头:“一切但凭夫人做主。”
夏夫人一锤定音:“那就这么定了。过几日端午我们正好要回去一趟,到时直接将语冰放在那就好了。让我娘也好好的管教管教她。”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幽香阵阵。田间地头上,树林里,小溪旁,无数的萤火虫发着黄绿色的光飞来飞去,与满天繁星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