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霁丹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右臂——吊瓶和铁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随着知觉和思维一点一滴地飘回她的身体,疼痛和晕眩也铺天盖地、毫不留情地袭击着她。
与此同时,窗帘被人拉开,被大雨洗刷过的阳光更加耀眼。
余霁丹下意识闭上眼睛,几秒钟之后,才得以审视她所处的环境。
毫无疑问,这是医院的某个医疗室,她的面前还站着一男一女两个医生。
而她的身体半躺在一个健硕的胸膛上。
听到声音的同时,她也能感觉到身后胸膛的震动:
“你醒了?彻底清醒了吗?有没有难受的地方?能说话吗?”
“…………”余霁丹扯了下唇角,并没有说话。
在她家楼下的时候,她和李茗休狭路相逢,两个人拉拉扯扯地来到了医院,检查完她的胳膊还不行,非要给她来个全身大检查。
要是放在平时,她不说拿枪指着李茗休,也肯定一个扫堂腿过去,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然后离开医院赶去上班。但李茗休一对着她轻言轻语的,她就像被人下了蛊似的,鬼使神差地跟着李茗休出入各种科室,现在这个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大概是因为昨夜忙着办案,到家刚睡下又接余江月的电话,一共没睡上两个小时,太过于疲惫。当医疗室的窗帘拉好,灯光全灭,她就昏昏沉沉地陷入梦境。
“霁丹?”
这一声,倒是让余霁丹彻彻底底地回归现实。
她抿直的嘴唇微动,半晌才说:“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但她显然不想知道对方的答案——猜都猜得到,都能跟踪她本人,知道个名字有什么奇怪的?
余霁丹挣扎着离开对方的胸膛,坐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到你了,但请放过我!如果你真的有什么难处,可以去公安局或者派出所,不止是我,其他警察也会帮助你。”
余霁丹铿锵有力地说完,抬起自己的右手,二话不说就将吊瓶的针头从手背的血管中扯了出来,再用力地往空气中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