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向我解释一下。”
岑复礼先生问她,“为什么他们只针对你?——我知道什么叫‘受害者有罪论’,但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环境,都是一流学府,都会发生这样的事,只会在你身上发生。”
“你能解释吗?岑玄。”
岑玄不能,因为她也不知道。
那么这一切是谁的错呢?
岑复礼先生尽到了父亲的责任,帮她换班转校,也让那些人付出了代价。尽管只为维护岑家权威。
学校尽到了管理责任,事情发生后严肃处理,没有包庇任何人。
那些学生也在家长的逼迫下对她道歉,他们的家长在岑家别墅卑躬屈膝地哀求,我们家孩子是好学生,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求求你们,再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们好像都没有错。
那错的人会是谁呢?
岑复礼先生不疾不徐地开口,像黑暗中高高在上的、没有感情的审判者,“请回答我的问题,岑玄。”
岑玄终于低下了头颅。
“是我的错。”
是她给天生讨人嫌,影响到了同学,让本来听话懂事的好学生变成了霸凌者;是她天生惹祸精,给家里带来了麻烦,让父母屡屡浪费时间为她收拾烂摊子——都是她的错。
审讯以岑玄的招供告终。
她有罪,存在即是罪。
这是无形的法庭,无人宣判她的结局,她觉得自己有自知之明。
于是她给自己判了死刑。
接下来,她决定找个没人的地方行刑,首都郊区最高的那栋烂尾楼就是极佳的刑场,她可以体验飞鸟的自由,也可以无声地离去,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不给任何人带来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