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槐这才觉得不对。

她走过去摸墨苋的脑袋。

墨苋唇色苍白，抬起眼看她，浓黑的睫毛上却沾着泪。

阿槐心头一震。

她从未见过墨苋这样。

墨苋天不怕地不怕，从出道就是天之骄女的存在。

何时露出这样无助可怜的眼神。

“阿苋……”

阿槐手指颤抖，蹲在她面前，“你怎么了？”

墨苋闭着眼，鼻子一酸，眼角泛红，她脑袋往里缩了缩，埋在抱枕里。

“我好像，把一个很爱我很爱我的人，弄丢了。”

她声音埋在抱枕里，闷闷的，是自责和愧疚，是她从未细想过，那些可能实现的阴谋。

“我为什么这么坏。”

“我什么都不清楚。”

“我从来都不清楚……”

阿槐一怔。

和墨苋合作十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墨苋。

十七岁的墨苋勇敢果决，勇往直前。

那个时候她希望墨苋懂得哭，懂得去释放情绪。

可是当二十七岁的墨苋哭成这样。

阿槐又想。

若是墨苋能够一直像十七岁那样，不懂什么是愁苦。

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