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时不时吹过来, 有点热。

时槐等得有些昏昏欲睡,脑袋止不住往下垂。迷迷糊糊的时候, 身侧伸出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扶在肩头, 一下子就舒服了。

她沉沉睡去,梦里都觉得难得地轻松。

时槐以往经常做噩梦, 总是梦见父母即将惨死, 她想尽办法想要挽救却总是错过,梦见自己被推入蛇堆里被啃咬。

时间长了, 她对噩梦习以为常。

可梦醒低迷沉重, 这种情绪并不好受, 哪怕再习惯都会觉得脖子上有一双从不松开的手。

这场梦轻盈舒缓得令时槐恨不得不要醒过来。

“阿槐。”

“阿槐——”

时槐眼睫微颤,不情不愿地掀起一点眼帘。

傍晚的夕阳是橙黄色的,使得一切都渡上一层蜜色,地上的树影都仿佛长在古画里。她眼前从模糊,变得真切,最后忽然凑过来一张格外张扬俊朗的脸。

岑嘉珩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糖人捏好了。”他高高兴兴,举起栩栩如生的糖人道,“这个天气糖人不能久放,我们快些回去吧。”

时槐点了点头,接了过来。

糖人简直太好看了,时槐看了好半天,被岑嘉珩叫醒的起床气莫名其妙散了。

她扯了扯唇角,“走吧。”

岑嘉珩先一步起身,他伸手拉住时槐的手,往前走了一步。身后少女没有动,他不得不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时槐。

时槐垂眼,目光落在他牵着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