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真没走,仿佛是感受到她醒来后的不同,莫名猜想带来的紧张与期待让他连呼吸都一滞,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了下来。

“我不走。”不知为何,他一向沉稳的声音中也带上了一点哑,“我去给你拿水。”

“好。”她轻轻点了点头,但是目光中却流露出一丝因为他松开自己手而带来的委屈。

等苏景迁倒完水转身看见的就是她眼巴巴等着自己的样子。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向她,将她轻轻从床上扶起,把水杯递到她有些干裂的唇边。

她头一次没有拒绝他的主动亲近,只是顺着他的力道,半依在他的怀中乖顺地像只小猫一样喝完了半杯水。

在他把杯子放在床头后,她的指尖忽然从薄被中伸了出去,主动又握住了他的手。

于其说是握,倒不如说是轻轻挠了一下,苏景迁只感到一丝痒意从掌心直直传到心尖。

他反手将她作乱的指尖握住,他的视线在她变得红润起来的唇上停留了一会儿,语气是故作克制的沉稳: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安又宁没答,盯着他的衣服,反问:“你来了多久了?”

他一向爱干净,每天都会换衣服。

而她这时才注意到他的衣服还是昨天那件。

而昨天,他跳下水救了自己。

她没回答,他也不追问,还是用温和的力道握住她的指尖:“跟你一起来的。”

跟她一起来的……

也就是在这里陪了自己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