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这份解气与痛快,也让安又宁惊然发觉,自己其实一直对祝钦并未释怀。

世界上最难遗忘释怀的,除了爱,便是恨。

而她对祝钦,有过爱,更有恨。

面对这个自己曾当作亲生母亲一般敬重而她却想毁了自己的女人,安又宁怎么会轻易释怀呢?

手机那端苏恬兴高采烈描述着祝钦回房后有多么暴怒的声音,安又宁渐渐听不见了,她想到自己之前的想法自嘲地笑了笑。

她曾自以为的释怀不过是一种下意识地逃避罢了。

再加上之前窘于两人身份的差距,她不好实行报复。

而在知道真相不久之后她的全部生活又被拍戏又被苏景迁所充满,因此与其说是对祝钦一事释怀,更不如说是她没有时间没有经历去顾及她。

可是不久之后,她们即将在同一个家庭中生活。

即便安又宁和苏景迁在外面单独住,但总是免不了回时老宅与她碰见。

安又宁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垂下了眼眸,她会看着从小到大祝钦对自己无微不至照顾的情分上,不主动对她动手。

但是,祝钦真的可以忍得住不出手吗?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安又宁忽然有种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难以描述的激动感。好像她一直期待着,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

“又宁?你在听吗?”

安又宁轻轻抿了抿唇,把心中难言的情绪压下:“我在……”

听苏恬又说了一会儿宴会上自婚事公布后众人各异的脸色,安又宁与苏恬互道了晚安,挂断电话不久,她便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