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瑾很快也出来了,衣裙上沾满了血渍,模样很是狼狈,看着皇后道:“还请娘娘节哀。”
齐皇后没有说话,只涩声道:“今日……今日有劳县主了。”
后来齐皇后命人把闻楚和宁成县主都送了出来,那段小郡王原来没走,还在不远处等着妹妹,青岩见闻楚顿住脚步看着兄妹两人的背影远去,便也陪着他驻足在原地。
等再也看不见段家兄妹的影子,闻楚才恍然回神似得,祥嬷嬷见状道:“七殿下是识得大理郡王和宁成县主吗?”
闻楚道:“不曾识得,只是……只是觉得有几分面善罢了。”
又道:“嬷嬷放心,今日之事,我也只当半点都不知道,必不会开口和旁人胡言,谢掌事也是知道轻重厉害的人,绝不会往外提半个字的。”
祥嬷嬷叹了口气,道:“七殿下果然是最懂事不过的,无怪皇后娘娘疼您。”
她心里想,若是这个老七是皇后娘娘自己的孩子,恐怕如今,娘娘也不至于如此伤神了。
祥嬷嬷回了前徽殿,却看见齐皇后仍自呆呆的坐在正殿主位上,目光痴愣。
里头传来闻越和椒兰、荟兰的哭声,她却置若罔闻。
祥嬷嬷心中一痛,立刻上前去蹲在她身前,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娘娘,哀大伤身啊,您往后还会有别的孙子、有别的儿媳的,您可别为此折磨了自己啊。”
齐皇后看了她一眼,嘴里却喃喃道:“千鲤池,前徽殿,宸妃……怎么就偏偏是在这里呢?怎么就偏偏这样巧呢?阿祥,你说……这世上是不是真的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都看着……看着本宫从前做的那些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