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从前待他,一贯温柔宽厚,王爷包容了他所有的自卑、爱慕、还有所有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
他从前说不点灯,不想被看见身子,王爷便果真从不点灯,也从未在灯下看过他那副残缺丑陋、耻于示人的身|体。
可闻楚却显然不是这样的善男信女。
闻楚像一头猎豹,还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就准确无误的咬住了猎物的咽喉。
身体处于极致的欢愉里时,泪水却冲破眼眶,青岩双目睁大,每一寸皮肤都紧绷着,头脑一片空白,但潮水一般的羞耻感却淹没了他,青岩张嘴想要说话,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失控的开始,往往在意料之外,忽如其来,但防线一旦真有了溃口,全面沦陷,也就是转瞬之间的事了。
红雀一宿没睡好。
大约是临睡前因心绪烦乱,喝了太多水,天不亮他便憋醒了,好在起身时,不曾惊醒同屋的德喜德寿和蔓郎,轻手轻脚的打算去解手。
不想这么早,天色尚且昏暗,鸡犬不鸣,他走到院子里,却发现正房的灯是亮着的。
男子披着发的清瘦人影,恰好投在窗纸上,暧昧的灯影勾勒出那人修长的脖颈、直如流瀑般的垂发、流畅漂亮的肩臂线条,还有精瘦却并不显得过分羸弱的窄腰——
分明只是一个影子罢了,竟显出万千风流意态。
红雀看的怔了神,只觉那人穿衣束发、投在窗纸上,像是副会动的美人图。
然后灯火忽被吹灭,人影消失,正房的门打开,站在门边的,却是穿戴整齐的谢掌事。
他看见自己,似乎有些惊讶,道:“红雀?怎么是你,这样早就起身了?”
红雀感觉到自己脸上微热,还好天光尚且不曾大亮,仍旧昏暗着,不至于叫青岩这么远就发现他的脸早已烧得通红一片,他小声道:“嗯,我……我想起来解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