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始终喧闹嘈杂,两人头顶就是石桥,此刻那上面一定人满为患,太多的脚步声在头顶盘旋,如一个巨大的噪音机,将两人的沉静吞噬。
幽暗中,霍凝用最后一点理智问她:“梁大夫,你想到办法了吗?”
她是真的,震惊到了。
没想到鬼市的蚀骨散能有如此巨大的能量,的确如霍凝所说,现在两人身上分毫没带,她就算会医懂医,又有什么办法?
便如那晚在猎场的密林,误喝鹿血酒的他,若是不解决,必会伤害到他。
可梁菀知道,这一次比密林那次要棘手多了。
许是不能在手动机械的解决。
她抬眼看他,少年的意识濒临崩溃,始终低垂的头似有苏醒的意味。
她清楚明白,这代表什么……
她应该跑的,跑的越远越好,不要让他看到。
可这时的她,却愣住了。
她跪在他身前,看他如此痛苦的模样,她又开始了繁复的心境交织,眼前如走马灯般全是与他的点滴。
少年平时对她的好坏喜恶,全汇成了一幅看不见头尾的画卷,眼前一片白光。
而白光的尽头,是她在秦丰然灵堂被秦钱侮辱,少年逆光而来,掀开桌帘笑意冉冉的画面。
所有错的开始。
她与他那日在客栈,栤吙两重的歓渝,是她一辈子无法忘记的存在。
霍凝也曾救过她一次,那是不是,该到报恩的时候?
梁菀紧盯少年,嗓间涌动时汗珠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