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惶惶然又有燃烧沸腾的趋势,隔几分钟就看一次手表。
眼睁睁看着时针走过表盘的一轮,又停在了数字一,手术室依然毫无动静。
医生提前透露过,赵秀珍这台手术计划是左乳全切加清扫淋巴结加假体重建,预计五个小时,眼下已经到了。
桑虞的指尖又止不住地抖起来。
岑野加重了握她的力道,无法践行赵秀珍的叮嘱,劝她去吃午饭。
“应该就晚一点,很快就结束了。”他轻声喃喃。
桑虞还算平和地再等了半个小时,桑家胜迟迟不见回来,后方紧紧闭合的手术室纹丝不动。
顶部显示“手术中”的红色灯牌,刺眼刺心,像极了催命符。
超时这样久,桑虞不可能不胡思乱想,甚至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应激反应。
她浑身发冷,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大口艰难地深呼吸。
仿佛一只旱鸭子不慎跌落水中,拼命挣扎着,随时可能喘不过来气。
岑野离她太近,觉察到了她每一个细致入微的变化。
他焦心地拧眉,不由分说展开臂膀,将她揽入了怀中,用力抱紧:“不怕,阿姨会平安出来的。”
陡然闯入一个结实暖热的怀抱,贴在他硬邦邦的胸膛前,桑虞奇异地没有丝毫反抗。
在水里苦苦挣扎,险要一命呜呼的不幸者,总会死死抓住伸出援手的好心人。
桑虞被他环抱住,浑身的颤意无论如何抑制不了,夺眶泪花汹涌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