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行见他情绪恹恹,他知道黎简对他没意思,他们的关系只不过因为夜晚的情欲作祟,两场雨,两个夜晚,他认了。
只盼黎简上岸后能稍微记着一点他,那丝不甘心叫嚣着令他心里憋闷至极,他知道黎简上岸以后,他们之间就不可能再有关联。
“我去放拖船。”陈江行错开他。
黎简看着他离去,不知怎么他感觉到一阵凄凉。
人和人的缘分就是如此,相逢之后就是别离。
他看着这简陋的房间,三天前上船时只有桌子椅子和床,现在满眼都是画具,很多都是全新未拆开的,他不知道下一个住进这间房的男人会是谁,是不是也喜欢画画,如果也喜欢画画,那这些会给那个人吗?
以什么理由?
优秀学生栏的照片?还是蓝色校服?还是演讲?
可是,这些是陈江行送他的。
黎简甩了甩头,甩掉那些不爽,他怎么可能对一个认识仅三天的人动心,这真离谱,可是杰克和肉丝不也是一见钟情。
他被自己脑海里“一见钟情”四个字惊了。
他走到床头柜前,抓起皮筋,刚想扎头发,想起什么,把皮筋放到回原地,伸手抓了抓中长的发,他想自己得剪头了,等上岸以后,剪短一点。
陈江行放好拖船,踩着梯子上来,黎简正站在他上面,微风吹拂起他披散开的发,露出雪白的脸,温润的眉眼,他居高临下看着爬上来的陈江行,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和高冷。
陈江行抓着船沿跃上来:“抓着梯子,自己慢慢下去。”
黎简点头背过身,伸手抓着铁质梯子,大黄还不知道即将分离,站在一边摇着尾巴,黎简看了它眼,大黄晃着尾巴就冲他过来。
陈江行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大黄:“大黄,别闹,哥哥下船,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