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晏一惊,看清了来人。
薛骆邶也瞧见了他,怔了一下,笑道:“怎么?北冥大公子也睡不着?”
掌事的继续道:“薛公子,您还是快去劝劝吧,这酒都喝了四五坛了!再这么喝下去实在伤身体啊。”
北冥晏见薛骆邶一点都不像醉酒之人,已然明白,略略点头,从二人身旁过去,往后院里去。
掌事的还想说什么,薛骆邶一把搂住他的脖颈,笑道:“不必担心,这人的话可比什么醒酒汤都管用~”
“哎?”
后院里,薛骆迁还穿着白日里的衣服,血污还在,夜色下看不真切,正独自一人坐在草地上,举着一坛酒往嘴里灌,酒水有一半都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月光下喉结上下颤动,一副豪杰春香。
看着已是大醉。
身旁还有几坛空酒坛,他一手撑在身后,一手举坛喝酒,听见有人的脚步声,低沉道:“还有酒吗?”
陈年的女儿红,足足六坛子,他居然没有大舌头。
北冥晏阴沉着脸:“没有!”
薛骆迁好像没有听出来是他,将酒一饮而尽,无所谓地笑了笑。
这笑容有几分痞气,即便全身凌乱不堪,酒气冲天,眉眼还是明亮至极,看得北冥晏心漏了一拍。
薛骆迁将酒坛随意扔在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北冥晏问:“你要去哪里?”
“去,找酒。”薛骆迁稳稳转身,清冷如常,除了眼睛有些晃神之外,一切都像没有喝酒一般。
他看了北冥晏一会儿,恐怕是北冥晏阴沉着脸,脸色太黑,他咪起眼仔细看,才认出来,伸手指了指北冥晏:“阿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