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男子犹如寒峭的视线,好像能穿过屏风似儿的,许是?因为烧的炭火太足了,许是?那视线让沈岁晚有些无所?适从,她走到罗汉榻的另一侧坐着都还有些耳廓泛红。
她咬咬唇,看了眼小?炉温的酒,看向捏着折子的男子,轻声问道:“殿下可?要小?饮一杯?”
沈律抬眼,那锐利的视线接触到她,如软化的细雨,泡了温泉热汤,她面上?还泛着细微的红润,真真如那盛开的芍药一般,最是?粉润诱人采撷。
“都可?。”
沈律将折子搁下,要紧的事都处置妥当,方才瞧着也是?打发时间的。
沈岁晚给沈律斟了一杯,闻着气味,不像是?白日安荔子酒,架不住好奇,她自个儿也拿了个斗笠形状的小?杯倒了些,喝了起来。
“咳——”沈岁晚辣得轻咳一声,对面的太子眼底闪过几丝笑?意,“这么急?”。
沈岁晚掩下羞窘,扯开话头问道:“殿下,今日何?故带岁岁来这山庄小?聚?”
其实?大皇子妃的话她不是?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她本身就身份不够。她往日一开始是?动过等他的太子妃入主东宫,她就离开的心思。
可?自从那唐现余之事起,就让她的心思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从记事到现在十余年,还是?第一次让她尝到了偏袒的滋味儿。
虽沈律这偏袒犹如花看水影,竹看月影一般,总是?不真切,担心随时就能收回,但她确实?是?有一些不舍离开东宫,或者说不舍离开沈律身边。
对面的男子面上?有些懒懒的随性?,好像人都松懈下来,他反问:“你跟福岚几人念叨着宫里闷,不是?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