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能回到过去，自然也可以预测未来。盖亚不会做注定失败之事。

所以，在意那个盖亚是谁完全没有意义，这根本就不重要。它可以是他们二者当中的任何一人，也不会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有什么奇特的思路缓慢地顶破土壤，像一尾嫩芽那样钻了出来。

唯一的解释和可能是，因为这是一个……幻觉。谢松原模模糊糊地想。

对，幻觉。

这是一种花招。一类把戏。一些叙述性诡计。就像吴柏山惯常爱做的那样。

他们需要一个奇点来打通虫洞，好让谢松原和吴祺瑞完成因果循环，但又不能让那些蝗虫一样的盖亚真的降临。或者哪怕它们降临了，谢松原和阿曼也有办法将这个过程撤回。

……撤回？

谢松原瞬间恍然大悟。

是雪山上的那些污染源！

它们联合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时空力场，一个巨大的、可以让整个过程反复重演的“镜”。

而这个总的力场也并非是偶然形成的——人们先前猜测，盖亚年老力竭，因此不受控制地掉下一块块污染源；它七年前就降落在青城郊区，所以七年之后，它才又抱着怀念之情回到旧地……

这种说法其实非常牵强。

一个入侵物种，哪来的念旧情怀？

除非它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