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江聆并不像他想象的脆弱,会把自尊,骨气和名声看得那么重。
既然撇不干净,那就不撇了。只要有能下去的台阶,哪怕脚底踩上淤泥,半身都陷进去,一辈子洗不干净,她也没什么好惧怕。
吴捧月露出嫌恶的表情,似乎没想到她承认得如此迅速。
不过,吴捧月并不打算一码归一码,就这样轻松放过江聆。
外面发生的私事,确实扯不到江聆在酒店的工作。但这家酒店的所属人和吴家是生意伙伴。开除一个酒店的普通职员罢了,对吴捧月来说,轻而易举。
“你的私事牵扯不到酒店的工作没错。”
“可开除你,也只是我一句话的功夫而已,我不需要给你们老板一个理由,我只需要报名字就可以了。”
看着江聆终于惨白失色的脸,吴捧月得意地笑。
她大发慈悲地说愿意给江聆一个补救的机会,只要她愿意跪在地上,把地板泼的红酒舔干净,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她一马。
名声可以丢,但工作不行。
江聆今年二十七,在酒店勤勤恳恳工作将近五年。
她比谁都清楚,一个二十七岁的,没有学历,毫无家世背景的女性在竞争激烈的港城找一份合适的工作,重新适应新环境,融进新的社交圈有多困难。
相较之下,吴捧月的要求,只是让她跪下来把地板上的红酒舔干净而已。
这里是总统套房,地板是高档的红樱木,每天两次定时清扫,比她家泛黄磕巴的桌子还干净。
地板不脏,酒是名酒。
仅仅这样而已,能比她四处投简历,受人冷眼嫌弃,终日焦虑没有收入,度过漫长的低工资试用期更难熬么。
虚空的视线扫过吴捧月脚上那双精致完美的红底高跟鞋,再撇向旁边那一滩烂红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