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人类来说,精神方面的创伤几乎是不可逆的,疼痛也在不间断地延续。从小娇惯着长大的幼崽,从没有经历过这么漫长、难忍的疼痛,他哭喊、求饶、发出一些连他自己都听不懂的音节,但更多的还是惨叫声。

迟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头疼,他无力地攥着最近的触手,虚弱地向罪魁祸首求助。

“我好疼,”他吃力地说出完整的单词,鼻腔渗出一点血渍:“救救我......奥古斯特,好疼啊。”

副脑安抚地蹭他的手,然后缠住他的后颈,微微施力,迟年陷入了昏迷。

直到现在,卡伦王才想起来,人类无法承受意识投射。被发情期冲昏了头脑,连这种常识都忘得一干二净。

副脑们将矛头对准主脑:“年年的魂体受伤了,他很疼,他快死了,都是你干的好事!”

关键时候出来做什么?显着你了?

卡伦王这十几年的记忆都是紊乱的,甚至缺失了很大一部分。不太明白这个人类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对于副脑的质问也感到有些生气:“只是个人类而已。”

“你懂个屁!”副脑们气得恨不能造反,把记忆共享给主脑,然后嘲讽地学着说:“只是个!人类!而已!”

即便处于昏迷状态,疼痛依旧存在,迟年无意识地挣扎、呻吟,始终处于要醒不醒的临界点。

几颗副脑抱起迟年,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轻轻地晃,三号则找到光脑给劳伦打通讯。

劳伦很快接通:“陛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段时间应该是您的发情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三号问他:“如果人类魂体受损,有没有办法治愈?”

劳伦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不对:“迟年受伤了?”

三号:“嗯,遭受了......主脑的意识投射。”

劳伦惊道:“陛下的意识投射?”

陛下能把那么小一只幼崽平安养大,不可能不知道‘意识投射’对人类的危害有多大,怎么会出现这样粗浅的失误?

三号:“别废话,回答问题。”

劳伦思考几秒:“烙印,烙印可以帮助人类修复魂体。”

卡伦王并不是第一个因为‘意识投射’弄伤伴侣的家伙,在之前,还有几个交配上头的蠢货,也干过同样的事情。

三号:“只要有烙印就行了?”

劳伦点头:“对。”

三号挂掉了光脑,看向魂体受损、身体也跟着一并垮掉的迟年,深吸一口气:“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烙印。”

它看向卡伦王:“你能不能行?不能行就换‘奥古斯特’来。”

卡伦王沉默了一会:“刚刚离开了。”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时空。

副脑们集体困惑:“为什么?”

卡伦王看向昏迷的幼崽:“因为伴侣的魂体离开了。”

幼崽魂体受损的瞬间,被压制十六年的迟年终于苏醒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又双穿到其他时空了,直接脱离了这具身体,回到了自己的时空。

奥古斯特就是为了找他才来到这个时空,在感知到伴侣魂体归位后,也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奥古斯特会爱屋及乌地喜爱任何时空的迟年,但最爱的,还是独属于的那一个。

三号毫不犹豫:“那就你来。”

卡伦王:“我不会烙印,我不确定还会不会伤到他。”

即便有了记忆,依旧改变不了几万年单身汉的本质,交配、烙印对来说太遥远也太陌生。

更何况刚刚还失误弄伤了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