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灰溜溜道:“我这就去复习。”
“把书拿到书房来,”教授道:“书房隔音最好,清净,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迟年点点头,捧着一堆专业书跟着教授进书房。
书房算不上什么禁地,他周末早上会趁教授吃早饭的时候进来打扫。其他时间段一般不进来,怕打扰教授工作。
书房占地面不小,目测估计有一百平以上,配套设施相当豪华:落地窗、沙发、环墙的书柜,还有宽而大的办公桌。
往办公桌后一坐,立马化身只手遮天的资本家。
教授已经给他搬好了椅子,就放在办公桌对面,桌面也清理干净了:“你坐那里。”
迟年放下书,规规矩矩坐好:“我在这里不会打扰您工作吧?”
教授道:“你是打算一边跳舞一边背书,还是一边唱歌一边写题?”
迟年:?
迟年:“啊?”
教授看他满脸茫然,笑道:“你又不吵闹,怎么会打扰我工作?”
迟年愣愣的‘哦’了一声,摸出高等数学的课本,摊开笔记本,认真梳理复习大纲。
迟年该学习的时候一向认真,在椅子上一坐就是一下午,要不是教授让他去倒杯热茶,他都没想起来自己也需要喝水。
教授结束了工作,捧着茶杯溜达到他身旁,看着他写题:“有没有不会的题?”
迟年点了点头,扒拉出大物(大学物理)的笔记本,把自己记录的错题翻给他看。
“我物理不太好,”迟年有些不好意思:“高中基础就不太行。”
教授扫了一眼题目,接过他手上的笔:“不难,我给你讲讲。”
迟年想站起身让他坐,教授轻按住他的肩,俯身道:“好好听。”
迟年身体微僵,他们这个姿势靠得太近了,教授的声音响在他耳畔,像一阵阵滚热的风,烫得他耳朵发颤。
“想深入理解肯定不简单,但套几个公式,应付一下考试不难”
教授一边讲题,一边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柔软的发丝在重力的牵引下垂落,蹭过迟年的面颊。
迟年的呼吸都凝滞了,努力看向草稿纸,却根本集中不了精神。
“就是这样,”教授很顺利地解出了正确答案,顺手捋了把迟年的头发:“听明白了吗?”
迟年呆呆地应了一声,只觉得后背、耳朵、还有被揉摸过的脑袋都烫得不行。
“年年?”教授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迟年:!
迟年一双柔软湿润的眼睛慌张望过来的时候,勾得某个怪物魂都荡漾。
“很、很红吗?”迟年一边嘴硬,脸上的色调还在加深,他拿微凉的手贴了贴面颊,艰难地找理由:“大概...大概是屋里有点热,太闷了。”
“是有点,”教授松了松领口,站直身体:“稍微有点闷热,我去把暖气调低一点。”
等他退开到几米外,迟年才松了口气,握紧有些发抖的手,想不明白或者说,不敢深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等教授调完温度回来,问他还有没有不懂的题的时候,迟年连连摇头,没了没了。
就算有也不敢说。教授给他讲题,题没听进去,脑袋还得愣个十几分钟才能缓过来,太影响学习效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