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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皮实爹妈死的早,人又长的丑,还比李大妹大了十岁。

可他比别人多出一千块彩礼,父母就扭着李大妹嫁了。

李大妹又气又恨。

刚开始她不过是和同村人说自己可怜的身世,来博取同情,发泄不满。

可慢慢的,她开始享受这种东家长李家短,传播谣言带来的快感。

因为在说话的过程中,她就好像是世界的中心,被别人瞩目。

小时候的黄皮实算的上村里的淘小子。

上房揭瓦,下河摸鱼。

可岁数越大,他越窝囊。

村里旁的男人除了种地,还会弄些小买卖。

比如收山货,养牛羊,家里开个小卖部,或者农闲时去城里打工。

他则每天干完农活就猫在家里,喝点小酒,看看电视。

没动力,没野心,完全躺平。

李大妹看着旁人家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又气又恨。

她开始在家里发邪火,四处抱怨。

她抱怨自己生在那样的家庭。

她抱怨娘家爹妈死了,家产都留给哥哥。

她抱怨山上的山货被别人捡光了,存心不给她留活路。

她抱怨别人地里的草,都长到她家地里。

她抱怨黄皮实没有父母帮衬。

她连自己生不出孩子,都抱怨黄皮实家祖上不积德,断子绝孙。

她越是抱怨,越觉得生活对她不公。

后来干脆发展成,旁人看她一眼,她就抱怨旁人瞧不起她。

回家都要骂骂咧咧好半天。

长期抱怨,咒骂,李大妹聚拢了越来越多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