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羽裙在夜风中摇摆,那些羽毛用细筋系住,每一根都是独立的,不受拘束的翻飞起来。
她沉静地睡着,也似在舞。
夜风吹得喜温眼珠子都凉透了,更觉不妥,‘穿得暖也不能这样睡在外头啊!’
她快步走到篱笆墙边,要出声轻唤时,忽然见到一抹高大的黑影从树后逼近,缓缓侵吞着释月。
如若在平日里,她不会这样冲动,但眼前的景象与连日困扰喜温的噩梦一模一样,惊得她短促的吸了一口气,几乎没有任何斟酌,即刻就从鹿皮靴中拔出了匕首,自侧面绕行而去。
黑影像一座嵬巍的山,又有着人的形态,兽的皮毛轮廓。
喜温鲁莽且笃定的认为,这很可能就是那只罴。
胆大包天的妖物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再一次杀戮,喜温没有任何惧意,她只觉得愤怒。
愤怒让她太冲动了,很多决定都是依靠身体的本能完成的,根本没有任何理智的加持。
越过篱笆墙,狂奔向那个黑影,像猿猴一样机敏地跳到它的背上,然后狠狠将匕首扎进它的后颈。
喜温期待着血珠像鱼扑腾水花一样,可以痛快地溅到她脸上。
但,她的希望落空了。
匕首碰到了很韧很硬的东西,没有捅穿皮肉筋膜,更遑论被骨头阻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