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买卖的人有些油滑也正常,只要不过分,方稷玄并没那么爱管闲事。
倒是释月,每每见张巷边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都觉得有点佩服。
曾经被方稷玄打得那般鼻青脸肿,尿了满地,张巷边居然还能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的双手奉给她一包饴糖。
这些货商一直以为方稷玄是她的夫君,很可笑,不过释月也懒得解释。
饴糖被油纸包裹,应是从大块上敲下来的,碎的裂的很不规则,一块块都是土土的黄色,满是气孔。
释月捏起一块饴糖,对着屋外的光亮照了照,就见满是气孔,等她放下饴糖的时候,眼前又是一张讨喜的笑脸。
只是雨朵的死亡如阴云般盘亘在她头顶,她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委顿。
喜温要了一碗茶,提了一桩买卖,说想要一只狗崽。
这买卖不难做,张巷边答应下回来给她捎一只,这下喜温彻底高兴了。
她瞧见之前送来的榛鸡已经一命呜呼,只在小炉边上留下一把引火用的毛,就蹲在那捡出仅有的几片艳羽,然后盘腿坐在释月的摇椅畔,将剔出来的红羽用浆黏在一块木板上,用签子一根根捋着细绒。
一团杂毛时看不出来,单拎出来才发现这两片艳羽真是枫叶一般的红。
“你那条羽裙实在好看,就是太清冷了些,反正也是现成的羽,多做一条红裙替换也好。”
听喜温这样说,释月舔了舔嘴里的饴糖,又捏起一块,摸索着塞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