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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抓?这,这,我,我们这些人无用,不比郎君他英武不凡。”

孙婆婆夸了几句,见释月并无理会她的意思,失落之余又道了一声谢,目光落在院子里新染的粉布上,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般,往家去了。

孙婆婆前脚刚走,喜温后脚木木呆呆地走出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用热水沏茶,茶叶都是半卷未泡开的那么点功夫,半头羊就被方稷玄化整为零了。

“阿月可闻见羊肉香了?就这么一会,就能下锅了,刀真是快。”她还没看见越走越近的那穆雀。

“这都是杀人练出来的。”释月故意说。

喜温又是一惊,但又没那么惊讶,下巴搁在扶手上,用脑袋替释月摇摇椅。

虚软的脚步声响起,释月蹙眉看去,就见孙婆婆去而复返,手里捧着一块深蓝色的布。

蓝是夜空的蓝,蓝是喜温眸珠的蓝。

“释娘子。”孙婆婆把那块布往前递了递,眼圈红红,却又竭力在笑:“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有这块布还算拿得出手。这是手织的粗布,只是瞧着粗,摸着可舒服了,凉凉的又吸汗,眼下穿最好。您若瞧得上眼,我替您做了衣裳,给我十日就妥。只要请方郎君给我,给一头有乳的母羊就好。”

释月要这许多布做什么?绫罗绸缎,不过是无毛兽遮羞的玩意。

喜温却是看呆了,在她生平所见之中,这样浓郁的蓝,何曾停留在一块布上?

释月见她满脸惊艳,想着她过几日要再去林中寻罴,一去又不知福祸,若是死了,也算有身新衣做寿衣,她刚要开口,就听人道:“喜欢?这布拿来做你的嫁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