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不全的下弦月挂在树梢上, 释月把一把玉骨抛在桌上, 瞧着星盘走势微微拧起眉头。
她有些堪不破舒君誉的星盘,本不想理方稷玄, 但抬眼瞥见他一脸呆相,也是好笑, 就鬼扯了一句, “撕下来的月亮。”
“那你定然吃得饱了。”方稷玄坐下来, 把两碗酸汤饺都摆到自己跟前。
释月瞥一眼, 饺子都飞进一个碗里, 满满一碗稳稳当当地移过来。
“我包的饺子,你喝酸汤去。”
方稷玄捏着乔叔给做的一把大木勺,瞧着碗里就剩一把芫荽,默默把勺子伸到释月碗里捞饺子。
释月刚含进去一个饺子,酸酸辣辣滋味很够,咬开馅了,羊肉的鲜嫩又融在这股滋味里,满口生香,刚咽下去,又拿起勺子捞下一个。
“那个舒君誉的命势好奇怪。”像是横插进栓春台的一把刀,连带着李越的星盘也有迁动的趋势。
“谁?”方稷玄还以为释月在卜李越的星盘,即便是故人,也已轮回转世多次,到底是不同了。
他只是偶尔去看看李越练兵,没有动过与他深交的念头。
“就是近来在栓春台诗名很盛的舒公子,那日被我废了肾经的穷书生是他的拥趸,李越的女儿在粟粟今日去做短工的茶轩办了诗会,舒君誉拔得头筹。”
释月说着,就见已经吃空了一碗饺子的方稷玄忽然低了脑袋认真看她。
这小方桌给她算宽敞的,但给方稷玄就太矮了些,一勺饺子到他嘴里像攀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