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稷玄接了滋卷,端出一碗辣子油来,见释月三两下已将槐花吃尽,又一抬手,折下四串槐花。
两串给释月,金粟银豆一人一串。
乔金粟正要道别,依稀就听见铺子前头有动静,不过家里大人等着她们吃饭呢,就也没多想,带着乔银豆先回去了。
方稷玄和释月往铺子前头去,就见果然是蛐蛐儿正挨骂受打。
“你跟那个贱人一模一样,一模一样!贱骨头,贱骨头!”
眼前这出戏不太好,释月舌尖那股清清香香甜甜淡淡的槐花味都乏了点。
“乔叔也做爹,秦三也做爹,怎么这么不一样呢?”释月忽然感慨。
方稷玄有些意外她提起乔叔,也没作答,脚刚迈出门槛,就听蓉娘出声。
“秦三,你给我消停点,葫芦巷子那都是赌钱摊子,混蛋多了去了,你叫蛐蛐儿去送酒,全须全尾的回来就不错了,讨不来酒钱你自己不会去要啊!”
秦三平日里对蓉娘谄媚只是想吃口香肉,可蓉娘对他没有一回好脸色,昨个入夜还揽了个货商进屋子,他出来解手的时候都瞧见了。
蛐蛐儿的娘当年就是受不住秦三的打骂,同个货商跑了,如今不知在天南海北,再也找不回来了。
秦三既是吃不到嘴,眼下又恼火着,更恨蓉娘也同货商搅和,宁要一夜夫妻,也不肯便宜了他,骂道:“你个骚狐狸精还敢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