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娘折腾香料粉膏是行家里手,挑着小指称量各种香料药材。
“白芷一钱研磨成粉。”
蓉娘把白芷倒进小钵里,蛐蛐儿就卖力气磨呀磨的,释月趴在墙头托腮瞧着,又见蓉娘称了一点乳香倒进来。
释月对香料兴致缺缺,蓉娘耸着鼻子嗅她身上的冷香,扁嘴说她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蓉娘的香方都很繁复,调弄出的气味有股脂粉香,但也不难闻。
蛐蛐儿就很喜欢,她展开双臂,把熏笼里的香烟拢了拢,觉得很温暖。
虚虚幻幻之间,如红粉纱帐后有很多环肥燕瘦各不相同的女子,或倚或靠,或笑或闹,聚在一块谈天说地,描眉点唇。
“你说的这样,窑子吧?”蓉娘无情地戳破了蛐蛐儿的幻象,“女子在这世上就没有这样的安乐窝。”
蛐蛐儿叹了口气,看看蓉娘,又瞧着释月笑,“咱们现在这样,玩得也挺好。”
她真的是个很容易就能满足的姑娘,可偏偏摊上一个太不好的爹。
一听见秦三叫唤,蛐蛐儿下意识就是一颤,然后急急忙忙往外跑。
她抛下的杵棍在钵子里打了一圈旋,发出脆而闷的矛盾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