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呆滚得更快了,同个厌学顽皮的小子没分别。
释月转脸望向缓缓退开的院门,瞧着一片黢黑的废墟暗自思忖,‘老书虫的死能有什么蹊跷?’
因是死在中元,也有好些人说,是野鬼顽皮戏弄,丢了鬼火烧死蠹老头。
烧成这般,尸体都不用收,午后衙门就派来了几个力夫,把这片废墟给铲平了,烂砖焦炭统统运走。
乔金粟睡了一晚起来,她的启蒙恩师就被火烧没了,她再睡了一觉,原来绿蓬枝红细花的书铺小院彻底没了。
她看着空空荡荡的那处地,除了地面上暂时去不掉的焦痕,蠹老头的存在几乎泯灭干净。
“释娘子。”乔金粟坐在门边发了很久的呆,突然开口,“蠹爷爷的魂魄会回来吗?”
“魂魄归故土,若是颠沛流离的话,也是回到最亲的人身边。”
可蠹老头说过自己没有亲人,释月也不太肯定他的魂魄会去哪里。
“那阿娘给蠹爷爷烧银纸,他收得着吗?若收不着,可不好打点鬼差了。”乔金粟忧心忡忡地说。
“虽说不知他生辰八字,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在人身死的地方烧银纸,也是能收着的。”
释月说得还是这样笃定,乔金粟心里好受了不少。
入夜,街面上清静了些,铺子也歇了买卖。
好些如于娘子般的善心妇人都折了银纸来这里给蠹老头烧,夜风四起,火堆乱舞,灰烬攀风而上,这可以算是魂魄入了地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