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单独的小首饰,其中有一块祥云玉佩,方稷玄记得是有一回方谋难得逛集市时,一眼相中买下的。
至于那些木质的首饰,都是方谋闲时坐在城墙上等日出日落时,顺手用小刀雕刻的。
这些首饰来处各不相同,可却暗合了一种清雅厚朴的风格,几乎就能想象出那位女子的气质,定然是淡然温柔,叫人念念不忘的。
后来,这匣子首饰和骨灰坛都随方谋下葬了。
敌军夜里偷营那夜,方稷玄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方谋是跟个女子一起来的。
方稷玄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记得她发髻上的小花簪,那是幼时他蹲在方谋膝边看他一点点雕出来的。
方谋看着他,虎着脸说:“火烧屁股了,还赖床?”
方稷玄一下就醒了,及时反制了敌军一把。
白日里,方稷玄见了李越同妻女的相处时的场景,入夜后这段记忆就浮了上来,被释月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蓦地收拢神识,不论是光芒氤氲的池水,还是潺潺流动的瀑布,还是绿密深沉的林子悉数消退,只露出屋子本来的面貌来。
木床一张,算得上宽大,新换过的秋被松软柔蓬,不过是个摆设。
方稷玄正坐在床尾的软榻上合眼打坐,运转灵力。
小呆乖乖待在榻旁的铜盆里,扒拉着盆沿瞧着他,五官模糊的一张脸上,竟很明显能看出钦佩仰慕之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