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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病中衰弱,只听乔金粟每日跟他说些买卖上的事,一日忽然听乔金粟说到自己提拔了一位朱管事。

张巷边眉头一动,忍不住的笑,笑过之后用苍老而粗糙的手摸了摸乔金粟的面颊,说:“虎父无犬女,咱们的眼光是一样的。”

看见乔金粟脸上显出这种温柔和怀念的神色,书砚知道她一定是在想爹娘了。

“姑娘,回屋里歇吧。”乔金粟这一日都坐着,猛地站起身来竟有些晕眩。

书砚连忙搀扶住她,乔金粟定了定神,道:“没事,我同爹一样,最不喜欢参茶那股滋味,你去取点薄荷梅子姜来。”

书砚见乔金粟只是一时的昏沉,这才松了手往小厨房去,走到门边摸摸坐在门槛上小丫鬟的黄毛,转脸对乔金粟道:“姑娘就爱冤枉参茶,明明就是久坐血脉不流通,芸儿那丫头就是嘴软,我不在,她喊不动您,叫您一坐就是三四个时辰,也该走动走动才是。”

芸儿这丫鬟年岁还很小,坐在门槛上,抱着灯笼直打盹。

乔金粟见她这模样可怜可爱,伸手提了芸儿的灯笼,叫婆子抱她睡去。

婆子把芸儿抱起来,道:“唉,头次投胎没投好,第二回 投胎算叫你投准了,我们家可是福窝。”

外院还有几个干杂活的小厮、护院,但内院就全是女子了。

乔金粟笑道:“归置归置,你也歇了吧。明儿早起还当班呢。”

“不打紧的,姑娘,您往湖边走啊?”见乔金粟走偏了,婆子忍不住问。

“自己家,还怕什么?你同书砚说一声,我吹吹风,散散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