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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快到家了,我今儿晚上就赖在家里睡,好好盘问盘问我姐,什么事不能姐妹商量着来呢?你放心,我就不叫你赶夜路了。”

马儿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哼哼’了一声。

张铜麦没说瞎话哄马,拐过一角应该就能见到弄堂口了。

因为家门口这一条街由张巷边出钱修了砖,所以马蹄声‘哒哒’的响着,很清脆,不像踏在泥地上那么沉闷。

白墙屋瓦在夜色中显得千篇一律,张铜麦听着清脆马蹄声重复又重复,渐渐有些走神。

一时间也没觉察到马蹄声渐渐变得有些迟滞,有些湿黏,慢得像船桨拨水的声音。

张铜麦忽然觉得脚心一凉,低头一看惊得差点没从马背上滑下去。

马儿不知何时竟驮着她走进了河里!

河水深至马腿,所以张铜麦的脚也湿了。

“走啊,回岸上去!”张铜麦使劲地拽着马儿,可马儿或许是太惊慌了,又或许是淹得太深,让它走起来很困难,它只是稍微动了动,离岸还是有一丈远。

天上圆月遮蔽,河水浓黑如墨。

张铜麦拽了半天缰绳也无用,只觉脚腕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抽住了。

骇得她当即用匕首虚空割了一刀,只听得河水‘咕咚’一声响,像是掉进去一个东西。

脚腕上那种被圈住的感觉也消失了,匕首上除了一抹水痕之外,什么都没留下。

张铜麦心中惊惧,脑子却越发清明,用匕首恐伤马太过,她当即拔了簪子戳在马儿脖颈上。

马儿痛苦地‘嘶鸣’,又好似助它挣脱出一点困境,张铜麦还没拽缰绳,马儿已经自己转过身去,要朝岸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