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玉竟能把这晕染的感觉都画出来,一碗面跃然纸上,连香气都逼真了。◎
正当方稷玄和释月在湖底琢磨菩萨像和徐广玉之间的联系时, 乔金粟和炎霄说起了在鸭子河泺和栓春台的往事。
书砚见他们一家三口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觉得约莫是什么能人术士,又听乔金粟同炎霄说的事儿都是些吃喝玩闹的人间事, 就更这么以为了。
所以书砚只把炎霄当个机灵能耐些的小娃对待, 知道他担心爹娘不肯睡, 把个桃子啃得精光,就想着给他多拿些零嘴。
“我们常回去的, 想吃羊肉和油旋了, 就回栓春台, 想吃酸菜和蘑菇了,就回鸭子河泺,有些吃食非得在原来的地方才是那个滋味呢。鸭子河泺的馍馍和喙珠湾的馍馍只是麦粉和水, 可吃起来就是不大一样, 喙珠湾的饺子跟栓春台的饺子也不是一个味, 面就更奇怪了, 粟粟姐,你说栓春台的面和满南苏的面都是面, 可吃在嘴里, 真是一点都不像。”
乔金粟很久没有吃过栓春台的面了, 被炎霄这么一说,鼻端忽然就充斥着那种油泼后的迷人辣香, 忍不住空咽一口。
满南苏的百姓也很爱吃面,且讲究呢, 汤是面的魂, 好汤要清亮而醇厚, 味鲜而不腻, 用鳝骨、蹄髈、大骨都不稀奇, 吊成老汤之后还要日日换新,一锅镇店的老汤里头总也得有百来只鸡了。
汤底分红白两种,白汤是原底子,清澈见碗底,但红汤会加些酱,但有些讲究的面馆并不是胡乱加一通酱了事,往里兑的可是煨五花出来的肉汁。
于娘子和张巷边毕竟在北边住的时候久,这口面是改不了的。
他们还在世的时候,乔金粟跟着他们把满南苏的大小面馆子都吃遍了。
各家的汤底大差不差,但浇的卤子会有不同,味道的区分就由这卤子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