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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于鼻尖的柔软触感早已撤走,雪白的圆团往回缩,扑闪着大眼睛看他。

“怕我?”

郎栎如是询问,音调偏低,听起来却很柔和。

涂聿“唔”了一声,偏开目光,慢吞吞地拉开距离,挪向床板的边缘处。

“我知道你对我的好,可是你长得太凶了,我、我还是很害怕嘛……”

小兔子的脾气总是一阵一阵的,先前掉眼泪的时候,一口一个“讨厌”,炸毛且防备。

这会儿倒是乖得很。

心尖似是被软乎乎的小爪子抚过,郎栎没体会过这种感受。

平添了几分新奇,暗自等待着小东西制造出更多的惊喜。

于是雪狼默不作声地注视小团子缓慢磨蹭的全过程——

短短的小脚蹬在床榻上,仅留下一道微不可见的凹痕。

他索性抬起前爪,不至于挡住小家伙前进的道路。

圆滚滚的身影顺利撤出“包围圈”,但这仅仅是第一步。

郎栎在心中默念十个数。

果不其然发现小兔子停住了。

白团子的身长不过二十公分。

这木床的高度却是三倍有余。

两只小爪子紧紧扒住床榻的边际,正探头探脑地往下看。

不消片刻,又退回去了。

圆润的毛团惆怅地叹息:

“唉——”

“需要我帮忙吗?”

郎栎适时出声,锋利的尖端悉数收起来,唯余宽厚的掌垫置于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