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了闭眼,薄唇轻吐一口浊气。
“我没事。”
再睁眼时,徐斯衍眉宇恢复冷静,他道:“按计划行事。”
“好,你放心。”
徐闻洲顿了顿,问他,“弟媳那儿……需不需要我派人找找?”
徐斯衍收紧眉心,情绪有一瞬凝滞。
他又想起那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以及宣告关系结束的那三言两语。
原来那几日的温柔迎合,也不过是为了最终好收场的甜头而已。
他多次让她信任他,有话同他说。
她权衡利弊的结果就是一走了之。
成年人之间的感情最体面不过好聚好散。
他设想她若敢当面说出那些话,他未必——不,是一定不会放手。
他会让她走不出静安苑那扇卧房门。
可届时她若泣声哀求,场面又该如何自处。
她有她的选择。
只不过他始终不是她的第一位选择罢了。
徐闻洲读懂了他的沉默,瞧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黯意,他温声劝道:
“其实现在这个关头,弟媳离开未必不是好事,你和季延在深市布的局成功让裴士元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他现在正不择手段拼力反扑,到时候他若伤着弟媳,你岂非也跟着分心……”
徐闻洲站在原地望着疾驰离开的车子,陷入良久沉思。
徐斯衍主张集团改革,引起那些迂腐顽固的老股东和裴士元一派不满,再加上他一心力捧老二上位,更视徐斯衍一派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之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