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考官,你可以给我判定了。”
这句话还是俏皮话,但说这句话的司戎,脸上表情最终定格为肃穆,此时的他如同一个夕阳下坚毅而落魄的勇者,他站在冕冠旁边,但得到的也许不会是嘉奖,而是落定的罪名。
温蛮清楚地理解司戎说的每一句话,包含表面的和隐晦的。他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面前这个男人:“这个秘密你可以告诉我?”
司戎轻轻点了头,并就要坦白。
他气息已经出声,却被温蛮的声音压回去了。
“你所隐瞒的那一部分,会伤害我或者已经伤害过我么?”
“不!”
“那你在我面前做的那些、表现的那些,是你在欺骗我吗?”
“不!当然没有。”
司戎竭力否认,希望温蛮不要因为判他死刑,从而对他其余的一切进行连坐。他罕见地着急起来,情绪比坦白自己有错时更外露,所以差点变成快问快答,连续几个问题后,迟钝的脑子堪堪转过弯来,意识到这不是降罪,而是真正的一份考题。
司戎以为自己产生错觉了,是他开始后悔,于是给自己编织一个可怜的幻梦。他屏住呼吸,可是温蛮没有消失,温蛮的表情也没有变,他还是在这样近的地方,像悄悄合拢双手就能握在掌心的月亮。
温蛮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觉得自己不太像自己,他既可以冷静又可以冲动,两种截然对立的状态也没有交织,而是把他分成两个部分,在他的身体里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