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不是那个她。而是他数年来梦中的红衣女子。
只不过是类似的红衣,却因身姿神似,被他错认成了那个她。
那个她,从不会这般对他笑。亦不会如此含情脉脉看着他。
她望着他的眼神,只有无尽的迷蒙,像是隔着一层茫茫大雾,各中情绪难以捉摸。时有贪恋,时有悲哀,令人百般不解。
每当看到她这般神情,他都恨不得想将她牢牢困住,掰开她小巧的口,将她的一颗心剖出来看个究竟。
而她,终像掌中之沙,手握得越紧,失去得越快。
叱炎若有所失,在心底轻叹一声。抬眸一望,仍是一如既往看不清女郎的面容,只是习惯性地将她搂入怀中。
他摊开手掌,虚伏在她后脑浓密的乌发之中。修长的手指埋入其中,像挽起潺潺溪河,连绵不绝。指尖徘徊间,万千发丝自他指缝如流水般倾泻而下。
再情不自禁地覆上她朱红的唇,长驱直入,一探幽深。柔云般的两瓣摩挲着,渐渐加深,沉醉中将她的唇珠整个含住,有如攻城略池,有如经天纬地。
她泪眼朦胧,随着他低吟着,交融着,战栗着。
他还觉不够,只感喉间愈加干涩,不由自主又埋入她颈窝,攫取几缕幽藏其中的芳泽。
得偿所愿后,他用含糊不清的声音低低轻诉道:
“不要走。”他已分不清,自己是在对梦中女郎说,还是对那个她说。
晨光透过帐幔的刹那,那女子交缠的身影再度如雾气般散去。
叱炎猛然惊醒。
这一回,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数年来看不清面容的梦中女郎,左眼眼底,分明有一颗泪痣。
一模一样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