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着不好么?”她觉得浑身黏湿,有些狼狈。从玄袍中伸出一只玉臂,将一头散乱的青丝拢了拢,纤巧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挑着发尾,整肃玉容。

他戏谑道:

“太暗了,看不清你。”

欢愉后本是泛着薄红的面一下子更红了,她将身上的玄袍往上遮了遮,垂下眸子,声音低了下去:

“还没看够?……”

他忍不住又将柔若无骨的她捞起来,圈在怀中,道:

“永远看不够。”

她赌气般不去看他,只伏在他肩头,气呼呼地低声道:

“那你还故意不肯认我。一定要这样……这下,总该全想起来了吧?”

“方才,你问我我在怕什么。其实,我所惧怕的,并不是你要嫁给掖擎。因为我自信有办法可以阻止……可唯独一件事,我没有这个自信。”他的眸光低垂下去,语气平淡却艰涩,道:

“如今,我的身份,既不是河西萧氏长风,也不能再是玄王叱炎……”

清河急忙用掌心捂住他的口,疾声道:

“我不管你是长风还是叱炎,我的心上人就是你,现在我们有肌肤之亲了,你还想不认么?”

“你呀,就是这般不讲道理……”男人眉目舒展,忍俊不禁,轻轻捏了捏她鼓起的小腮。

清河欺身向前,搂着他的脖颈,悄悄道:

“我一直如此,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対你,我从无后悔,我求之不得。”他终于被她逗笑了。

笑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苦涩。

最是聪明的狡狐,屡屡在他这里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