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褪去了那身喜服,换上了一件新绸制成的云纹胡裙,筋皮革带将小腰勒得紧紧的,勾描出身前起伏的曲线。

许是天热在帐内未穿靴子,光着脚在箱笼上悬空扑腾着。

由是,他的目光最先落在红箱面上那截白玉似的小腿,荡荡悠悠地晃人眼。那一颗颗白腻的脚尖如织贝,微微勾起。

一如山洞中,她每每情难自抑时,也是这般,脚背绷直,脚尖勾着点地。

她显然有些许惊吓,一下子从箱笼上跳下来,赤脚踩在柔软的毡毯上,叠起来的裙裾垂落下去,盖住了那片耀眼的雪白。

长风收回目光,转而看到她手中那柄银雕匕首。

他兀自低笑了一声,身形不动,只定定看着她惊异的神情。

“你怎么来了?”清河立刻将匕首收回后腰处别好,一面朝他走近,一面往他身后紧闭的帐门望了一眼,低声道,“外面可有人看到?”

只走了半步,腰际已被他一把揽住。

原是就等着她先朝他迈出第一步。好像如此他就不是越雷池了一般。

“都支开了。”他按在她腰后的大掌已顺理成章地抽出了她藏好的匕首,在掌中一横,刀柄都显得十分小巧。

总觉得,他回到了回鹘,还是有玄王叱炎那股子痞气和霸气,令她面上难堪却心动难抑。

他又晃了晃匕首,对她不怀好意地笑道:

“在想我?”

“才没有。”清河从头手中轻易地夺回了匕首,嘴上支支吾吾,别过头看向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