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里是崔焕之的洞房……”她的声音已是低不可闻。
“夫人还敢提他?”他挑起浓眉,面露不悦。大掌仍扣在她后脑,抚摸着她柔软如缎的乌发,“我偏要在这里。夫人,不肯么?”
清河感到他浑身散发的热意。身前玩世不恭的男人,俊朗的轮廓下,一双灿然星目似笑非笑地回望着她,仍是二十年如一日地令她心动不已。
她闭上眼,最后微微俯首,怯生生地将唇送了过去。
下一瞬,身体向后,被重压下去紧贴在案上,脑后的大掌护着她,没让她的头磕到坚硬的红木漆面。
得到她的回应,他像是得逞的兽,惩治她似的,轻撕慢扯着她羞红的唇瓣,霍然探了进来。
喜服大开的衣衽随着身动而不断曳舞,逶迤在地,与他身下的白袍纠缠不休。
自婚后,他和她少有数日不见的时候,此时怎能不起相思。她没忍住,下意识地抬臂环住他微汗的颈,勾着他一次次上前。
他吻得更凶了。他本来黑沉无光的眸色已染了一层月华般的清晖,如同浸在坚冰消融后的春水里。
她难忍地昂起头,又被他按下去吻住,毫不松懈,似是在一遍又一遍罚她不说一声就离他而去。
终究是别人的洞房,兴许方外还有府兵巡逻,她不敢吟出声,只得将一声一声咽入了喉底。
云停雨住后,他翻了个身,躺在案牍上支起了手肘,随手翻阅着她怀中散落的那封请柬。